第五章:起舞弄清影-《何其有幸,年月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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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川雅舍,宋知礼有个自己的房间,只有东家亲友或是有权的官员有钱的商贾才能在这叁川雅舍有自己的久定房。

    ‘难得壹乐’

    这是宋知礼自己给久定房起得名字。人生在世,愁何其多,忧何其多,唯有一乐最为难得。

    房内早就备好了孙玉泉口中的早春桃花酿,据说这是用第一批绽放的桃花酿的酒,不辣入口还有些甜。

    轻盈脚步缓步而入,房间里暖和她就褪去最外面披风。外面已经奏响了乐,曲子很熟悉是母亲本家宋姓的乐理大家作得阳春行湖曲。花魁要等场子热了之后才登场,初舞都会舞上一会儿才能结束,现在时辰还早今日那些个狐朋狗友都被扣在家里只有她孤身一人,一时间还真有些无聊。目光挪向一旁摆着的酒,宋知礼舔了舔嘴唇。

    王都的夜晚,有华灯初上的热闹也有融在夜里的祥和。

    身着夜行衣的孟知行轻巧地落在屋顶,继续往前奔跑而去,每一脚落在屋顶瓦片上都不曾发出一丝声响。杜正和心思细腻,他这位肆部副执若是出现在叁川雅舍定会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夜行潜入。

    叁川雅舍前面灯火通明,后方确实黯淡无光,只有楼内烛火照得出的些许光亮。一道修长身影踏空而上,轻巧地攀住房檐。孟知行已达叁川雅舍四层,却没能找到能进去的地方,辗转了好几个雅间里面都是莺歌燕舞。

    直至东南角,才看到一个烛火昏暗的雅间。孟知行双脚落至屋檐,将窗门打开一条缝,仍然没有发现人影。东南角正对街道不可多留,余亦便翻身进了房间。

    雅舍内摆设很简单,一扇屏风,一张桌案上面摆着酒壶和几个倒在桌案上的酒杯。门口衣架子上挂着一件男子样式却只有女子身形大小的披风。还不等孟知行反应,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而出。她手里拿着一壶酒一个酒杯,杯中酒入喉不够爽快,干脆就拿着壶嘴喝。来人双眼迷离,眯着眼睛凑近了些许才看见蒙着面的孟知行。

    孟知行正想动手打晕,眼前人先一步开口:“飞天大盗?”

    喝醉了,宋知礼也忘记伪装声音,带着醉意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孟知行为之一愣。宋知礼打了个酒嗝,神秘兮兮说道:“我和你说,这里没什么东西值钱,你往上走,上面是账房,里面有当票,可值钱了。”

    她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还有还有……少拿点别太贪心。”

    孟知行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小女娘竟然不禁哼笑了一声。喝醉了,也罢。孟知行看她这副模样怕是要断片,也就不准备打晕她了,转身就准备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的宋知礼又哎了一声:“新花魁?怎么…刚…刚来就要走?”

    孟知行又被她重新拉回桌案旁,宋知礼笑得憨态可掬,倒了杯早春桃花酿递到他面前:“喝!”

    看着面前酒杯,孟知行不知怎么的没去计较,而是将酒往身后一倒,配合说道:“好酒,多谢。”

    女娘嘿嘿一笑,极为大方地挥手:“不谢,花魁姐姐…胖儿…胖儿泉说…说你跳舞好看,不如给我跳…跳一支…”

    面前女娘毫无抵触地靠到了孟知行身上,她身上很香,花香里透着单单安神香的味道。俏脸微红,眼神迷离,不输孟知行见过的所有女子。他脑海中闪过画面,小时候那怀胎的女子到她这里也是略逊一筹。

    孟知行愣神间,小阿礼猛地抬头,自顾自说道:“让我跳?”

    她咂了咂嘴,犹豫了片刻后又突然点头:“好!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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