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朝议终毕,再发檄文-《幽禁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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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

    华灯初上之际。

    一辆三辕青篷马车缓缓自皇宫而出。

    直奔那晋王府而去。

    许镇端坐于车厢软塌之上。

    面无表情地透过车窗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

    眼神中隐隐约约间可见留恋与不舍。

    或许,无人比他更盼望国家安稳。

    或许,无人比他更盼望华灯依旧。

    然而,现实终究是现实。

    凭借着多年的戎马生涯,许镇已然自此番漠北失利中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那极度危险的气息曾使得他于御书房内几度汗毛乍起。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他许镇这辈子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打仗,更不怕马革裹尸。

    但奈何,在此后的御书房议事中,他闻到了这辈子最不想闻到的味道。

    那是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那是一股由内到外散发,令人避无可避的恶臭气息!

    那气息!自正德帝与群臣之间散发!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大周!

    三辕青篷马车内。

    面无表情的许镇缓缓放下了车帘。

    随着万家灯火被厚重的车帘所隔绝。

    许镇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颊上缓缓浮现出一股疲倦之色。

    ‘有利可图,蜂拥而至。’

    ‘遇事不利,先行甩锅。’

    许镇缓缓斜靠于软塌之上,满脸疲倦地似哭似笑地喃喃自语道。

    话音落罢。

    许镇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无尽悲哀道:‘国之将亡,国之将亡啊。’

    ‘那李凌分明是整个朝堂最适合做援军主将之人。’

    ‘竟因无利可图,而无一人举荐。’

    ‘满堂朱紫、满堂朱紫啊!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那郑玄靖再如何不堪,也绝不止于舍弃远在京师的妻儿老小,再战局尚未明朗之际,去行那叛国之举。’

    “满堂朱紫、满堂朱紫啊!当真是可耻!可耻至极!”

    ‘列祖列宗啊!国之将亡!国之将亡啊!’

    两行浊泪,自斜靠于车厢软塌之上的许镇眼角缓缓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

    三辕青篷马车缓缓穿过繁华的大街小巷。

    跨过满是威严的王府正门。

    最终于晋王府承运殿前缓缓停靠。

    “王爷,到承运殿了。”

    车夫走下马车,立身于车厢外恭敬道。

    车厢内。

    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的许镇在闻得车夫声音后,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唉~!”

    许镇缓缓坐起身,重重叹息一声。

    随即以冰凉的茶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后。

    这才方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车厢,走进了那王府中枢--承运殿。

    “都退下吧。”

    方一行至承运殿,许镇便挥散了左右随从。

    随即孤身一人行至那偏殿书房。

    缓缓落座于书案之后的太师椅上。

    许镇端坐于太师椅上沉思许久后。

    方才缓缓起身,自一旁书架夹层中取出一封舆图。

    随着舆图缓缓展开并平铺于书案之上。

    许镇满脸凝重地立身于书案旁,双目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舆图。

    那舆图所绘不是旁物,赫然正是那西域全貌。

    丝绸之路、西域诸国、西域都护府、西域晋王府、匈奴旧日城池等皆一一在列。

    若西域出现大规模反叛,则数代人近百年的努力全废。

    “西域不可乱。”许镇凝视着舆图中的西域诸国喃喃自语道:“至少,三年内不可乱。”

    话音落罢。

    许镇抬头透过窗台看向远处星空。

    看向那上谷郡所在的方位。

    不知为何,今夜的星空格外地璀璨。

    不知过了多久。

    晋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内忽然传出一道深感无力的叹息声。

    许镇缓缓收回看向窗台星空的目光。

    默默地将那舆图重新归于原处。

    随即默默地重返书案旁,研墨、铺纸。

    许镇手持狼毫笔沉默许久,最终于宣纸左侧缓缓写道:“捷儿亲启。”

    随着许镇手中的笔锋不断地游走。

    一封写有天下大势、西域局势、用兵之道的‘家书’渐渐书成。

    小半个时辰后。

    许镇顿住手中的狼毫笔,双目凝重地游走于那呕心沥血书成的千余字上。

    待确定无误后。

    许镇缓缓将那写有千余字的纸张裁剪下来,随即封入信封之中。

    待一切终了后。

    许镇面色愈发严肃地再度提起狼毫笔。

    于宣纸另一半中书写道:“奕儿亲启。”

    随着许镇手中的笔锋不断地游走。

    自许奕就藩离去后,朝野内外所发生的诸多大事皆被许镇一一书写在内。

    其内自然也包含着此番漠北失利,以及御书房议事。

    不知不觉间,半张宣纸很快便被其书写的满满当当。

    而此时,距其提笔之时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

    许镇凝视着再无空白的宣纸,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未做丝毫犹豫,重新取出一张洁白的宣纸,铺于书案一侧。

    再度提起了那狼毫笔,于洁白宣纸上事无巨细地书写着。

    当第二张洁白的宣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时。

    时间已然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子夜时分。

    许镇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随即揉了揉酸痛不已的手腕。

    缓缓起身后将那两张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整齐地放入信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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