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斩龙山。 剑道场。 顾余生背剑而拜。 拜一座剑山,拜两座剑山,拜三座剑山。 午后霞光照,山静水流。 顾余生沿着旧日的道路一个人默默地走,他在树后观山林那茅屋,他站在溪水边闭眸听潺潺流水,他蹲在流转的风车前以指拨动车轴,靠在大石头上扬起手臂,看流光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他未入河洗剑。 却早已心如止水。 斜阳下,顾余生背靠在那一棵老桃树下,面对着那一棵小桃树,身旁放着一个小书箱。他随意伸出手从小书箱里取出一本经书,也不急于翻看,以手衬抚过小书箱盖子,记忆骤然之间如浮光掠影飘荡: 那一年。 他从青萍西境的茶馆背着父亲留下的‘遗物’,心中戚戚悲苦,只能诉说于黑暗深林,或是埋头改被的泪痕之中,多年来一肩的沉重和持剑的坚韧,支撑着他前进,后来他背着小书箱向南行,向中州,走过山山水水。 那是一箱书,也是一世的故念思亲。 那时候。 江南烟州和花州春雨蒙蒙,一季的雨,仿佛淋透了他前半生。 好在那时候小书箱里也装着小小的宝瓶,她时不时的会探出个小脑袋,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蒙蒙烟雨的前路。 一起趟过那座山,那条河,那一条路。 “宝瓶,我这次又去大荒了。” 顾余生摘下一片发黄的桃叶,用手指戳一个洞,用眼睛对着树叶上的孔,隔一叶而看天边的云彩。 “上两次有莫姑娘,我没觉着荒凉,这一次连你也没跟着去,我觉得大荒也没那么美,连糖葫芦都没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