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局-《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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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同一个人的泪水从不止这么一次,于苏瑶而言这场心路历程快要结束了,而对沈况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苏瑶从没想过她会与沈况一起走这么远,这么久。

    从前,她的身旁有个矮矮的少年人,那些年她也不高,但她需要为他遮风避雨。

    后来,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个年轻人,年轻人将她从那个刻意的黑暗角落里背走。他们甚至有过亲密接触,有过心灵相通,一次又一次,一程又一程。

    一不小心,后来的这一路就只剩他们两个。

    再冷漠的心也会有融化的时候,何况那么多次他都站在了自己面前。

    生死多次,他们彼此之间早已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微笑已足矣。

    越靠近康竹城,苏瑶就越担心自己想象的那个场面会出现。其实她知道发生是早晚的事,但她没有改变的能力,越是当下她越觉得无力。

    她救不了任何人,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滴泪水悄然落下,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苏瑶伏案轻泣。

    半晌过后,东西落地的声响传进了苏瑶耳中,苏瑶抬头看去,发现是那把自己一直用的青挽剑。

    苏瑶怔怔看着,无声无息却泪如雨下。

    进门之后,沈况就察觉到了苏瑶的异样,其实离开流水村之后的这一路苏瑶常常沉默寡言。

    很多时候沈况不去问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两个人的内心都堵塞太久。

    月栖湖的那一晚,她靠着自己的肩,两人就那样不说话安静地过了一夜,好似诉说了彼此心中所有的苦楚,相互安慰。

    回到房间,沈况偶尔还能听见楼下元大光与垂野的谈话声。

    沈况站在房间窗台桌案前,轻轻推开窗户,任由月光径直洒下。

    今夜十五,何处团圆?

    沈况忽然有些想师父了,就像那离家极远的孩子一下子思念爹娘一样。

    思念的感觉一起,便再也止不住。

    沈况坐在椅子上手杵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若是换个角度想,如此时光已是不易。

    师父在身边的时候,沈况可以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去想。师父不在身边的时候,有些话沈况就只能憋在心里。

    虽然早已不再是少年,可相比于师父,江湖路走得短的年轻人终究还是有些稚嫩。

    月儿圆圆,究竟能不能带去思念。

    楼上的另一处房间里,一人独坐的徐绣京手持《乐府诗集》正读的津津有味。

    年轻的读书人,抛开世俗身份不谈,单以治学来说,连山阳书院文院里面的那些老学究对徐绣京也多有夸赞。

    与苏瑶紧邻的是阮水烟的房间,当下房间里水汽蒸腾,房间内部围了一圈红纱帐。

    红帐里阮水烟正慵懒的靠在铺满花瓣的浴桶里,左右陪侍的是阮家的两个女婢。一个是阮水烟的贴身婢女,另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则是伺候阮水烟娘亲饮食起居的嬷嬷,因为手脚勤快且贴心,所以临行前被安排过来服饰阮水烟。

    山野客栈虽然简杂,但阮水烟丝毫不怕会有宵小之辈,因为有秦爷爷在没人能伤她分毫。

    阮水烟的贴身婢女名叫芷沛,芷沛一边给阮水烟擦拭一边笑着道:“小姐今儿玩的开心了。”

    年纪稍大的婢女闻言也跟着笑了一声,自家小姐二八年华出落的亭亭玉立,可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玩闹心重,老爷夫人没少为此头疼。

    阮水烟拾起水面上的一片花瓣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而后笑道:“沛儿胆子大了,都敢笑话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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