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轻“呵”一声,叶天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一叹,“罢了,收起来吧!” 他原想让人将百里若岚打扮成百里长歌的样子,但如今离落再三提醒,他才醒觉过来那个人的风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别人又如何模仿得来? 将锦盒收起来小心翼翼摆好,离落再次回来,“殿下,宫女禀报净房那边已经完全准备好,请示接下来要如何做?” “把她带去空置已久的别亦殿。”叶天钰淡淡吩咐,待离落退下去以后才拿起百里长歌送来的小瓷瓶,打开瓶塞缓缓倒进酒壶,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下。 == 细心体贴的沐浴,又给上了药,百里若岚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她由宫女扶着缓缓走进别亦殿。 这里并不像东宫其他宫殿一样富丽堂皇。 烛火清幽,映照出简陋却整洁的陈设。 披散的长发已经被宫女擦干,百里若岚此时身着真丝轻质睡袍。 “殿下吩咐了,您在床榻上等着便好。”宫女低声交代后便退了出去。 百里若岚心下一紧,轻轻咬了咬唇,思忖着果然被她猜中了,叶天钰定然是不想假怀孕的事被揭穿所以准备假戏真做。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嫁入东宫的准备,她却从没想过要成为叶天钰的女人。 至少,她心底里是讨厌甚至是怨恨这个人的。 望了一眼外面来回不断巡逻的兵卫和流动的火把,百里若岚自嘲一笑,似乎除了这个方法就真的再没有挽救自己的机会了。 正愣神间,门外一个沉重有力的脚步声靠近,不过片刻的功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进来的风让殿内的烛火一阵跳跃闪动。 百里若岚从朦胧光影里看清了叶天钰的面容,他一改往日的沉黑重锦服,换了一身雪白锦袍,洁净的白衬得他原就幽邃难懂的双眸更加冰冷。 这副样子,竟恍惚间让百里若岚觉得有些熟悉。 不等她多想,叶天钰已经分帘穿堂而来,宽厚的手掌不由分说揪住她的衣领便往大床上扔。 叶天钰是储君,虽然身子薄弱,但东宫早就为他安排过通房丫头侍寝,故而,对于男女之事,他并不陌生。 他这一动作狠极,百里若岚猝不及防,脑袋狠狠撞在墙壁上,牵扯到了关在笼子里被倒刺弄到的伤口。 她痛得直呼,还来不及反应,叶天钰整个人已经逼近她,修长的手指毫不怜惜直接撕碎她身上单薄的衣襟。 碎片落下,露出她青紫伤痕交织的肌肤。 百里若岚双眼触及到他眼眸内的赤红和愤怒,身子不由得颤了颤,整个人惊恐地望着他便往后退。 “呵——你个贱妇,如今还装什么纯洁?”叶天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百里若岚痛得飙泪,拼命扯着嗓子喊:“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叶天钰手上力道不减,整张脸逼近她,唇齿间清幽的酒香喷薄在她面容上和呼吸间,“今日在金殿,你不是自诩怀了本宫的骨肉吗?怎么,如今反而不愿意了?” 话完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甩了一个极响亮的巴掌。 “痛……”百里若岚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一手指着被他紧紧揪住不放的头发,小脸痛苦得皱成一团。 “你也知道痛?”叶天钰冷笑一声,“想不想再试一试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痛?”他说着,便大力扯开她仅剩的一件喜鹊登梅肚兜,玉体横陈,却因为身上伤痕过多而没有多少美感。 药效发作得极快,不过盏茶的功夫,叶天钰全身炙热,滚烫得吓人。 他并没有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直接扣住她的腰攻城略地,连她的唇瓣都不曾吻过。 仿佛在一瞬间,全身上下筋脉被挑,肋骨断裂,百里若岚顷刻哭了出来,她眼泪汪汪伸手去捶打叶天钰,试图让他出去,可她的力道对于药效上头的叶天钰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没有怜香惜玉的爱抚和疼宠,他就那样一次一次占有她,似乎不知道停歇。 百里若岚这才感觉到叶天钰的不对劲,但她原就嘶哑的嗓子在刚才他大刀阔斧的瞬间早已经喊哑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还在继续,根本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求你……”眼泪不断涌出来,百里若岚努力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放过我……” 叶天钰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闭上眼,心中想的却是百里长歌。 “我求求你……”百里若岚再次捶打他,“放过我好不好?” “闭嘴!”冷冽的眸乍然睁开,叶天钰面上的冰寒瞬间让她住了嘴,可全身的疼痛让她再也受不住哭出声来。 眼泪模糊了双眼,百里若岚的哭声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怜惜。 她透过眼中那一层朦胧的晶莹看向他的脸,突然之间记忆回到六岁那年的冬天。 …… …… “冬天的树林常有紫貂出没,紫貂皮毛做出来的斗篷华美异 斗篷华美异常,小姐,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府去狩猎吧!” 百里若岚躲在扶风阁外,听到小丫鬟阿瑾这样对百里长歌说。 从小到大,她都是听从母亲的话长大的,故而这是头一次从母亲以外的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新鲜的名词——紫貂。 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也不敢去问母亲,只能在那二人之前偷偷溜出府去了上林苑。 狩猎场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在这天寒地冻的气候下结了冰,却不太厚。 她躲在林中,看皇上带着大臣们狩猎完了才敢出来,却无奈被一只雪兔吓到,奔跑间不小心踩踏了湖泊上的冰块,一个不稳掉了下去,她不会水,只能不停地呼救,奈何天色已晚,狩猎的大臣们全都回去了,根本没人回应她。 身子像在被无数冰刀凌迟,就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嗤,“闭嘴!” “救我——”她拼尽全力在冰寒的水里挣扎,试图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那人听见声音,缓缓走过来,却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反而满脸怒意瞪着她,“你吓走了我的兔子!” “你先救救我,我帮你,追兔子。”她咽下一口冰水,艰难出声。 一身白色斗篷的男孩终究无奈,缓缓蹲下身向她伸出一只手。 “不要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人。”看到他伸手的刹那,她脑海里迸出母亲的谆谆教导,“也许他正在对你起坏心思。” 伸出手,抓住男孩微凉的手臂,她在上岸以后朝着男孩身后一推,直接将他推下那犹如寒冰地狱的湖泊。 很显然,男孩比她还不会水性,他不断在水里扑腾,不停地呼救。 快要走出树林的她有一瞬间觉得母亲说的话或许是错的,这世上应该还是有好人的吧? 斟酌片刻,她毅然回转身,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蹒跚走到湖边将男孩救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山洞里,两人终于借助火堆烘暖了身子,她红着脸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眼眸中的冰冷并没有褪去分毫。 “叶痕。”许久过后,他站起身,冷冷扔给她两个字。 她转了转眼珠子,咯咯笑,“我叫阿瑾,是武定侯府的小丫头,跟小姐走散了所以……” 男孩并没有听她解释完,只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而她却在那个时候将“叶痕”装在心里。 因为,这个男孩超出了母亲带给她的所有认知,他救她,并没有存了坏心思。 …… …… 思绪收回,百里若岚眸中的眼泪已经决堤。 原来,那一年的叶天钰叫“叶痕”,而那一年的百里若岚叫“阿瑾”。 在狩猎场救她的那个男孩并不是晋王殿下叶痕,而是此刻正在借泄欲的方式想杀了她的皇太孙叶天钰,也是因为那一年,他患上了寒疾从此再也走不出东宫。 多么讽刺,她这些年竟然爱错了人! 已经三更天,他数不清的疯狂让她的嗓子喊得彻底说不出话。 颤颤抬起手指,她想最后描绘一下他的轮廓,可全身已经透支了体力,虚弱和眼前的黑晕提醒着她死亡即将来临。 看见她眼中夹杂着悔恨的哀戚,叶天钰不屑地冷哼一声,用力使出最后一击,百里若岚已经伸到半空中即将触及到他面容的手无力垂了下去,眼眸也在不甘心中慢慢阖上。 一个翻身下了床穿上衣服,叶天钰走到桌子边倒了杯凉茶喝下。 百里长歌给他的纸条上说了,药效能持续到天明,但很显然,百里若岚并没有那么好的体质,故而这杯凉茶反而给了他催火的作用。 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已经彻底失去呼吸的人,叶天钰沉声对外面道:“离落,准备冰浴!” 离落大惊,“殿下,您身子虚弱,太医嘱咐过千万不能碰太冰的东西,否则难免旧疾复发。” “十岁那年,本宫已经泡习惯了。”叶天钰冷冷打断他。 == 一大早,宫里就传来消息,准皇太孙侧妃百里若岚死了。 东宫的小宦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百里敬面前描述皇太孙知道了以后形同雕塑,茶饭不思,整个人都不好了,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昨天百里若岚大闹金殿,百里敬是亲眼目睹了的,当时他就觉得自己唯一的女儿很可能再也走不出金殿,所以即便到了最后皇帝没有言明如何处罚,他回了府也是一夜提心吊胆。 果不其然,一大早宫里就来了消息。 “怎么死的?”百里敬心底发寒,纵然知道是百里若岚犯了滔天大罪,但还是忍不住想发怒。 “不,不知道。”东宫的小宦官又抹了一把泪,“皇上说了,让大理寺的仵作前去验尸,但侧妃娘娘玉体金贵,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请晋王妃前去验尸。” == “作过死。” 戴了手套和口罩的百里长歌在“案发现场”查看了一番,又在百里若岚的尸体上翻弄了几下,最后得出结论。 满殿的人面面相觑。 百里若岚的尸体自然是叶天钰第一个“发现”,所以其他人根本没见过第一案发现场的尸体究竟是什么样,如今能见到的不过是被白布遮盖了的一具死尸而已。 宁王妃蹙了眉,悄 蹙了眉,悄悄问百里长歌,“什么叫‘作过死’?” “这个……”百里长歌面露尴尬,有些为难地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见叶天钰的身影,她挠挠头,“待会儿皇上到了我会一并解释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