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纳征,各怀心思-《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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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鸥刚刚出去,秋怜就来到了晋王府。

    也不管大门已经关闭,她走上前去推开守门的府兵狠狠冲着朱漆大门踹了一脚,这一脚带了十足内力,大门虽然没被踹坏,但引起的响声却惊得里面门房处的小宦官赶紧跑出来看。

    见来人是武定侯府的婢女,小宦官大为惊讶,“姑娘来得可不巧,晋王殿下已经歇下了。”

    秋怜冷哼一声,“他倒是睡得挺安稳!”说罢大手挥开小宦官直接去往沉香榭。

    “姑娘!”小宦官瞥了一眼秋怜准备闯的方向,顿时脸色大变,高声唤住她:“沉香榭设了阵法,倘若没有晋王殿下的传唤,你是进不去的。”

    秋怜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平素冰冷的眼神再添冰霜,冷笑道:“怎么,晋王对我家大小姐做了那种事,这是准备找个龟壳缩在里面不出来见人,也不准备负责任了?”

    小宦官一懵,“姑娘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你们家晋王殿下清楚!”秋怜大怒,“赶快叫他出来见我,否则我今夜便是死,也要闯破沉香榭!”

    秋怜话音刚落,四周齐刷刷闪下十多条黑影,每个人的气息都冷肃凝重得可怕。

    其中一人走出来,冷硬的声线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姑娘请回,晋王殿下已经歇息了。”

    “我若是不走,你们就要动手是不?”秋怜看着这十几人,想必是晋王府中的隐卫,武功最低的都与她不相上下。

    她心知自己一人打不过这十多人,但来都来了,若是不把这件事弄清楚,那么大小姐的清白岂不是就这么给交代了?

    方才那人道:“若是姑娘要硬闯,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秋怜懒得废话,唰一声抽出银剑,足尖轻点腾空而起,携了凌厉的剑气与那十多人打作一团。

    一时间前院里飞花满天,碎叶四溅,刀剑交击声响彻天际。

    小宦官见形势不妙,赶紧一溜烟跑去沉香榭秉明情况。

    睡在外间的程知听到敲门声,忙起身穿好衣服冲外面问道:“谁啊?”

    “程公公,武定侯府婢女秋怜来了,在前院与隐卫们打起来了。”

    程知一听,顿时脸色微微变,他轻手轻脚走到里间看了一眼,王爷的床榻纱帘放下,依稀可见里面的人睡得正香。

    想到今夜好不容易才让王爷闭上眼睛睡觉,程知觉得简直不能再经受任何打扰了,否则王爷定会彻夜不眠。

    思考间,他已经系好了腰带,轻声推门出来拉着外面的小宦官一直跑到九曲回廊上才停下来略微喘气道:“王爷,王爷他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成,我去处理。”

    那小宦官愣了愣,随即一拍脑袋,“秋怜在外院和隐卫们打架呢,看那架势,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程公公您赶快去看看吧,否则待会儿真出了什么事,明日王爷怪罪下来可就惨了。”

    程知面色沉了沉,跟着那小宦官来到前院。

    刚一踏出东跨院,就见到廊下宫灯被几人凌厉的剑气慑得摇晃个不停。

    隐卫们身穿黑袍,唯独秋怜一人穿着素白衣服,所以即便光线暗了些,也还是好辨认。

    程知走到靠近那几人的廊下,大吼一声,“住手!”

    没人鸟他,隐卫们和秋怜本人都投入了战斗。

    程知咬牙,“谁再不住手,我就去喊王爷了!”

    这句话比较管用,战斗中的一群人听闻之后迅速收了手。

    最后一招的时候,秋怜没料到对方即刻收手,她一个不稳,身子直直往下落,摔到地上时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程知见状,蹙了蹙眉,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来,“秋怜姑娘,你没事吧?”

    秋怜狠狠甩开程知的手臂,嘴里冷声道:“松开你的手,你们晋王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听得一众隐卫和程知以及门房处那个小宦官脸色齐齐一变。

    这可是**裸的骂了晋王殿下啊!

    秋怜对他们灼人的视线视若不见,捂着胸口勉强站起来,长剑指着程知的脖颈,“让你们家王爷来见我,否则即便是死,我也要搅得晋王府翻天!”

    “哎哟姑奶奶。”程知不会武功,虽然他相信秋怜不会真的杀了他,但面对这样一个固执的女人,他别无他法,只能皱眉唏嘘道:“这大晚上的,王爷都已经歇息了,你有什么事,就不会明日一早来吗?”

    “晋王他是不是吃干抹净不想负责了?”秋怜将长剑递进一寸,凉凉的抵在程知脖子上。

    他抖了抖身子,思忖着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伸出手指去挪了挪脖子上的长剑,他无奈道:“王爷已经让人去通知各宫明日向武定侯府下聘了。”

    “当真?”秋怜面上冷色不改,手中的长剑也没有松动半分。

    “我哪敢骗你。”程知几乎央求道:“如今,你既已知晓真相,可以回去了吧?”

    秋怜瞄了一眼沉香榭的方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叶痕出来,她冷哼一声收了剑,内力损耗过大,如今再无法轻功飞行,只得一路步行回了武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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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鸥的动作很迅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梁帝的龙章宫到各妃嫔的后宫再到东宫,甚至是

    后宫再到东宫,甚至是京中养有眼线的各大府邸,全都知晓了明日一早晋王要向武定侯府下聘的消息。

    彼时叶天钰才刚躺下,忽然听到离落在外面禀报,他瞬间惊坐起,睡意全无,白日里在冥山突然昏厥本就让他身子虚弱不已,此时再一折腾,一张俊脸颜色几近透明,看得内侍心惊肉跳。

    迅速穿好衣服下了床,叶天钰走出来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离落,语气中颇有些不敢置信,“情报属实?”

    离落道:“是晋王府的侍卫亲自进宫通知的,皇上和各妃早就知晓了。”

    叶天钰紧紧抿着唇瓣,捏了捏拳头。

    自从皇叔和百里长歌的婚事板上钉钉后,他就一直在找各种借口拖延赐婚圣旨的下达,每夜里更是急得睡不着觉,没想到皇叔动作如此迅速,竟会选在贵妃发引第二天下聘。

    简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瞥了一眼已经拟好封闭在床柱上挂着的赐婚圣旨,叶天钰险些一个冲动过去将它撕得粉碎。

    离落自小跟在叶天钰身边,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性,况且他也曾经去过滁州见证过那个女人异于一般闺阁女子惊才绝艳的本事,所以对她要嫁给晋王这件事也有诸多不忿,他抬起眼,见到叶天钰面色不善,便小心翼翼道:“太孙殿下,夜还长,还能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叶天钰眉梢一挑,“你想说什么?”

    离落眸中精光一闪,“今日在冥山,所有人都目睹了广陵侯府世子爱慕长歌小姐的心思,他如今知道了明日下聘的事,想必还在气头上,但裴烬是个谦谦君子,有的事,他不做,我们可以匿名帮他一下。”

    叶天钰来了兴趣,“你倒是具体说说,如何行动?”

    离落走了进来将房门合上才缓缓道:“当年武定侯府嫡女与广陵侯府世子指腹为婚的时候除了信物之外,还有一纸婚书,据属下所知,婚书至今还在广陵侯府,而武定侯府和广陵侯府的关系虽然因为一个裴鸢闹僵,却还没有将悔婚这件事公于天下,倘若待会儿属下去广陵侯府将婚书拿来,让人连夜拓印出千百份贴满帝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城外各州府,你猜明日一早会怎么着?”

    叶天钰闻言,眉目舒展开来,伸手轻轻揉了揉额头之后弯唇道:“此法倒甚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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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聘消息传去漪澜阁的时候,傅卿云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溶溶月色,屋内灭了灯,月光清冷而肆意,衬得他一袭天青色锦袍多了几分寒凉。

    内侍禀报完就一直站在屋外等候着太子殿下应声。

    傅卿云抬眸,盯着天上的清月看了好半晌才问:“是晋王亲口所说吗?”

    “是。”内侍的声音无不充满肯定。

    “竟然这么快。”傅卿云喃喃道:“阿瑾她可是还在气头上呢,如何会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下聘?”

    随后,他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去吧!”

    内侍应声下了楼。

    傅卿云再度看天,只见清月边上黑云滚滚,压城之势,他眯了眯眼眸。

    天竟然变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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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长歌醒来的时候,已经辰时,她坐起身子,感觉肌肤隐隐作痛,她揉了揉额头,想着自己昨夜喝多了酒,要痛也该是头痛,怎么会皮肤上隐隐刺痛?

    勉强撑着身子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借着铜镜,她清楚地看到了脖颈里还未退下去那些细细密密的吻痕。

    心中大骇,百里长歌呼吸一窒,她拉着衣领往下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险些惊叫出声。

    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欢爱过后才会留下的吻痕。

    心脏堵得慌,百里长歌勉强喘了口气坐下来将回忆倒带。

    她记得叶痕去漪澜阁的时候自己喝多了酒,然后因为心中气愤不想看见叶痕,就让裴烬送她回来。

    裴烬……

    想到这个名字,百里长歌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会是他么?

    一瞬间,百里长歌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都快崩塌了,她昨天是有些怨恨叶痕,可不代表她会做出这种出轨的事来,倘若让叶痕知道这件事,他会怒得与她决裂,转身就走的吧?

    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的。

    百里长歌急得团团转,早在心里将裴烬千刀万剐。

    她站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件圆领的素色衣裙,勉强能盖住脖颈里的吻痕,这才强装镇定坐回铜镜前自己梳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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