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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百里长歌再看到楼上奢华的房间时,再没有了刚才惊讶的目光。
“公子请!”男子很有礼貌地等在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前,谦和道:“妙言公子在里面。”
妙言……妙不可言,好名字!
百里长歌正在由这个名字揣摩里面那位的长相,房门已经被人打开,她当先探出脑袋往里面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
红衣……
背影怎么有些眼熟?
百里长歌皱眉看了看叶痕,又看了看将他们引上楼的男子,问道:“他是?”
男子闻言往前一步朝里面看去,脸上也露出些许疑惑,“咦?”
里面的人缓缓回过身,一双纯净得好像天池水的眸子当先撞入眼帘。
百里长歌眼皮跳了跳,想着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大仙也来喝花酒呢!
“这位就是妙言公子?”百里长歌转过头,对门外的男子低声问。
“不是的……”男子赶紧摇摇头,随后又道:“他是……”
“饿……”里面的人终于出声,修长的手指正拈着一块精致的点心,优雅地往嘴里送。
门外男子突然改了口,问百里长歌,“两位公子可识得此人?倘若识得,还烦请你们将他带回去,这个人从入夜就一直待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走。”
“不认识!”叶痕当即打断男子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们带错了房间?”百里长歌挑着眉梢,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门外垂首而立的男子。
“公子请息怒。”男子连连请罪,无奈道:“这间原本是妙言公子的房,我刚才也不知道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妙言公子在里面吗?”百里长歌又问。
“应该……不在。”男子回答得不是很肯定。
“应该?”叶痕回过眸来盯着他,“妙言公子有没有被点名你都不知道?”
“青玉,让他们上来吧!”三楼扶梯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个亲和的声音。
名叫青玉的男子这才抖了抖身子,对叶痕恭敬道:“公子楼上请!”
于是,百里长歌和叶痕又跟着男子爬了一楼。
“这一次,不会再出错了吧?”推开门前,百里长歌特意询问了一下。
“不会错了。”青玉摇摇头,面有歉意道:“先前的事真是抱歉,我的确不知道妙言公子将房间让出来给楼下那位客人了。”
百里长歌心中冷笑一声,恐怕是故意要让他们看到那个人的吧?
门推开,首先从里面传来一阵竹炭的淡香味。
房间里很温暖,放置了不少室内植物。
穿过画堂,两人跟着男子直接来到里间。
透明蛟珠纱自承尘垂落,直接遮住了里面男子的容颜,只隐约能从外面看到一个俊逸的身形,似乎是盘腿而坐,双手抚在琴弦上,时不时拨一下调音。
“妙言见过两位公子。”青玉关上门下楼以后,妙言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
他这个声音极其普通,还没有叶痕的好听,百里长歌很是失望。
叶痕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随后看着里面道:“不知妙言公子可否上前来说话?”
“这是妙言的规矩,公子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妙言听得到的。”里面的声音吴波无澜,手指依旧是不是挑动着琴弦试音。
“青莲山脚开祭坛圣火的那天晚上,不知妙言公子可是接待了一位名叫‘潘杨’的公子?”叶痕见他不肯现身,也不便再强求,干脆直入主题。
“云良阁每天来往客人那么多,请恕妙言实在记不起来何时来过这样一个人。”妙言语气颇淡。
“这有何难,楼下不是有每日记录的册子么?待会儿下去翻一翻便是。”百里长歌冲叶痕眨眨眼,她当然知道那天的记录肯定被修改过,眼下这么说无非是想探探妙言的口风。
“公子英明!”妙言轻笑道:“去翻一翻终归是好的。”
幽怨地看了一眼叶痕,百里长歌表示很无奈,美男没看到,连线索也没有。
“不知妙言公子可否赏脸出来喝一杯?”百里长歌不死心,她就不相信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能见人了?非要躲在那里面装x!
“多谢公子美意。”
原以为里面的人会委婉拒绝,却没想到他在谢过之后站起身缓缓走了出来。
百里长歌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满心期待着这位头牌的惊天之貌。
蛟珠纱被掀开的那瞬间,百里长歌呼吸一顿,身子一震,险些两眼一闭直接往后面栽倒,幸得叶痕伸手从后面扶住她,才勉强坐稳身子。
百里长歌端过叶痕准备倒给妙言的茶先喝了压惊,这才垂下眼再也不敢抬头看。
这位头牌的容貌,的确是惊天!
左半边脸颊自嘴角处,以极度不可思议的烧伤疤痕延伸至眼尾,这样的一幕,心脏承受能力不强的人只怕会当场吓晕。
而他的另外半张脸,无论是轮廓线条还是肌肤的细腻白皙程度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两半截然不同,反差巨大的面容组合在一起,被狰狞那边吓到又能被完美那边所吸引,那种感觉,果然是……妙不可言。
百里长歌抬眼瞄了瞄身旁的叶痕,见他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跳一下,仿佛一早就知道妙言长着个
妙言长着个样子,她暗自恼恨,知道了还不告诉她,害她白高兴一场!
“让公子受到惊吓,是妙言的失责。”男子走过来,端过桌上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看着百里长歌微笑道:“妙言自罚三杯给公子赔罪。”话完抄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酒,再次喝完又斟满,直到三杯酒下肚方才停止。
“妙言公子果真不识得潘杨吗?”叶痕对于他的这个举动不甚在意,只淡淡喝着茶,声音也淡得没有波澜。
“或许来过。”妙言勾了勾唇,“但我记性不太好,应该是给忘了。”
“那么,下面你房间里的那个人呢?”百里长歌想到刚才青玉说过下面那间才是妙言的房间,可不知何故他竟然让给红衣大仙在里面吃点心。
“来了都是客,短时间内在大堂登记过的,妙言自然是识得的。”
“他是谁?”百里长歌赶紧问,她想知道大仙一个人来这种地方登记了怎样一个名字。
“客人隐私,请恕妙言不方便透露。”
百里长歌不停地翻白眼,想着这个人说话是不是不知道累的?她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道:“刚才在下面,青玉可是说过没见到那位红衣男子上来的,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登记,既然没有登记,便不是你们的常客,不是常客,你竟然还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
妙言脸色一僵。
百里长歌不经意瞄见他的面容,强迫症使得内心极其抓狂。
她赶紧又瞄了一眼叶痕将差距平衡过来。
“妙言公子不必惶恐。”叶痕道:“我们就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情方便办案而已。”
“二位公子请说。”妙言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开祭坛圣火的那天晚上潘杨来云良阁,接待他的人是谁?”不等叶痕开口,百里长歌赶紧问道:“当时有多少人在场?”
“那天晚上只有一个人前来。”妙言回忆了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们所说的潘杨,我只知道他隔三差五就往云良阁跑,似乎是与下面的妙轩很是要好。他们在外面建了一个书斋,借着读书为名,那个人经常花很多银子让妙轩出去陪他。”
话到这里,百里长歌突然想起来叶痕曾经给过她的那个书斋名单,上面就有一个叫做妙轩的。
“你们这里要将人带出去玩一天大概花多少银子?”百里长歌想着当时她和叶痕去过潘杨家,他家虽然看起来较为富裕,却绝没有到挥金如土的地步,假设潘杨隔三差五往云良阁跑,应该要花不少银子的吧?
他娘是寡妇,哪里弄来这么多钱给他随意挥霍?
“这个钱是根据时间以及被点名的公子来定的,像妙轩那样的,陪一天少说也得一百两。”
“一百两?”百里长歌被茶水一呛,立即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想着自己一个月不过一两银子的月俸而已,一百两,可是够她在晋王府当差好几年的,潘杨能拿得出这个钱,的确很奇怪。
“那你可知道,祭坛圣火的那天晚上,潘杨为什么突然来了云良阁?”百里长歌又问。
妙言想了想,答:“我听他们提起过,说那个人将要在第二天替妙轩赎身。”
“第二天,不正是潘杨和秦黛大婚的日子吗?”百里长歌蹙眉看了叶痕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潘杨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替妙轩赎身。”叶痕手指轻轻托住茶盏,低眉沉思。
“是啊!”妙言轻笑道:“当时阁里很多公子都嘲笑他,说他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不可能有钱替妙轩赎身,但他却拍拍胸脯说只要到了第二天,保准有数不完的银子到手,到时候别说是替妙轩赎身,就算是再多买几个公子都没问题。”
“你觉得潘杨的钱从何而来?”出了妙言的房间,百里长歌在楼梯口顿住脚步,轻声道:“潘杨的娘可是寡妇,她不肯能会有这么多钱的吧?”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道:“在秦黛家的时候,那些聘礼我们都见到了,虽然没看清里面装了些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聘礼一点也不少,后来潘杨的娘来嚷嚷着要将聘礼抬回去的时候,潘杨随意劝阻了两句,他娘就乖乖回了家,再也没提及聘礼的事,他们家果真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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