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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有继续忍受着，直到他冲下来来到米寒面前。

    现在距离完成‘道’给出的选择，就只剩米寒体内留存的权柄了，只要在将这一整个缔造者的权柄吸收，一切也就该结束了。

    当涂笙将手搭在米寒肩上，打算开始吸收的时候，一道久违的提示却从眼前弹出。

    叮！

    【容纳所有权柄，可能发生意识瓦解、存在抹除、肉身泯灭。

    你可以选择以下分支任务：提升意识瓦解概率，提升存在抹除概率，提升肉身泯灭概率。】

    “呵，现在连装都不装一下了么？”

    前一个任务虽然全是负面选择，可好歹还有降低概率的选择，但现在……全是提升概率。

    涂笙的情绪已经快到崩溃点了，他咬着牙朝不知道在哪里的‘道’发问：“你要是想弄死我，何必搞这么多名堂，直接出手不就好了么！

    我吸纳权柄是死，不吸纳权柄也是死，开放时间流速是死，左右都是死，你还不如早点给我个痛快！”

    “你错了。”

    ‘道’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味：“按照你对死亡的定义俩说，吸纳权柄是你死，不吸纳是所有生灵一起死。”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替他们谢谢你不杀之恩咯？”涂笙冷笑着反问了句。

    “不用客气。”道简单回了句。

    “我特么……”

    涂笙随后破口大骂，几乎将他听过的所有污言秽语全都对着‘道’骂了一遍，一直骂到他情绪稳定为止，‘道’都没有开口说话，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

    连涂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骂了多久，最后实在是没心情骂下去，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还有正事要做。

    毕竟骂了这么久，涂笙也知道再骂下去，对‘道’也没有什么损失，也不会改变祂这种存在做出的选择。

    涂笙认命了。

    他抬手重新搭在米寒肩上，看着眼前再一次蹦出的提示框，没有发现哪怕半点改变，只有叹了口气：“所以，如果我将剩下这些权柄全都吸纳了，这个次元会怎么样？”

    “晋升，并逐渐容纳其他人类为主的次元，且不会再有掌控权柄的人出现。”

    “只是这样么？那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观察新的反应。”

    “也是，像你这种存在，似乎也不需要其他什么好处了。”

    涂笙无奈吐出一句，看着眼前的三个分支任务，并没有选择任何一个，而是直接开始吸纳米寒体内的权柄。

    随着权柄的不断吸入，那种身体即将爆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涂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对‘道’开口道：“能帮我一个忙么？”

    “你说。”

    “如果我没有触发‘抹除存在’，那在我死后，你帮我抹除所有人脑中关于我的记忆，就当我从未存在过一样好么？”

    “好。”

    道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了涂笙，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颂念生字一般。

    就在米寒体内权柄还剩最后一丝的时候，涂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崩塌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救。

    在怒喷‘道’哥的时候，他就有想过在吸收到还有最后一丝权柄的时候，只要自己不是瞬间崩溃，完全就可以利用时空之力，将自己回调到缔造者的状态。

    这样说不定还能卡个bug，在完成‘道’哥给出的路后，还能留自己一条小命。

    可真当这个瞬间来临的时候，涂笙知道，自己错了。

    那种力量，完全不是他自己能抗衡的存在。

    他只能任由那最后一丝权柄钻进自己的体内，完成‘道’给出的路径之一，然后……眼看着自己溃散。

    各种意义上的溃散，不止是他，就连旁边已经成为‘源’的阿涂也在同时溃散，他仿佛从各个时间线上消失了一般。

    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了么？

    可惜，我好像没有带鹿铃见过父母，也没有认真给林璐道过歉，还不知道涂道和涂茗的孩子回事什么样。

    自己明明好像什么都做过了，可到这最后，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

    涂笙缓缓闭上眼，脑中不断闪过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原来走马灯的传说都是真的，当人濒死的时候，脑子里真会涌现出之前经历过的一切。

    真好，还能在看他们一眼。

    当这个想法从涂笙脑中钻出的同时，他耳畔不知为什么响起了一阵‘啪啪’声。

    这是……

    涂笙下意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他现在站在一张满是星光的桌前，眼前是九个形态各异的生命，他们用各自奇怪的方法发出了类似鼓掌的声音。

    “恭喜你。”

    其中唯一一个人类模样开口道：“正式成为我的代行者。”

    “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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