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安和出来,安隅便见到了站在楼下的徐绍寒,他着一身便装,倚着车身而站,指尖夹着香烟,微微眯眼扒着烟,整个人看起来,很烦躁。 安隅行至门口,站定,望着那个低首抽烟的男人,烟雾将他英俊的面庞笼的模糊不清。 她想,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的。 可此时,这人更多的是一股子无奈与沮丧之意。 那日,宋棠说:“我觉得徐董变了。” 她问:“怎变了?” 宋棠默了默,道:“大抵是不在意气风发,相反的,被生活磨得有些心力交瘁了。” 霎时,安隅只觉心头一颤。 她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事情的起因绝对是因为自己。 此时,远远看去,她在徐绍寒身上,真的看到了那种心力交瘁之感。 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金钱解决不了的。 比如,徐绍寒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妻子会换上抑郁症。 此时的他,即便是身家万贯又如何? 在病痛跟前,不还是一样无能为力? 人在死亡跟前总是格外渺小的,徐绍寒此时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重要性。 钱也好,权也罢,都乃身外之物。 这些在健康跟前,不值一提。 他自幼不喜他的原生家庭,但不喜又如何? 做人不能忘本。 可09年,当他知晓妻子被权利斗争折磨成了抑郁症之后,他彻底的远离了那个生养他的家庭,忘本又如何? 在妻儿跟前,其余的都不重要。 徐绍寒抬眸,微眯着眼轻点烟灰之际,见安隅站在台阶上望向他。 伸手,,极快的将手中香烟扔到地上,而后抬脚碾灭。 跨大步向她而去。 步伐中带着一股子浓厚的急切之意。 “怎来了?”安隅开口,淡淡询问。 徐绍寒伸手将人揽入怀间,抱了抱,好似如此才能心安。 伸手,接过徐黛手中的太阳伞,在阴凉之处撑开,温软回应:“来接你。” “我自己可以的,”任由徐绍寒拥着她往车旁而去,她站在遮阳伞下,步伐缓慢。 侧眸往着徐绍寒开口言语。 后者呢? 轻声提醒她:“走路看台阶。” 安隅才将视线落在脚下。 往台阶下而去。 行了两步,只听徐绍寒在道:“你可不可以是你的事情,身为丈夫,接妻子回家是我的义务与责任。” 猛然,安隅步伐顿在原地。 七月份的下午,烈日炎炎。 太阳当空照,照的地面火烧火燎的,滚烫的很。 她抬眸,望向徐绍寒,温和的眉眼间带着些许欲言又止。 这段为期两年的婚姻,教会了她太多东西。 有好有坏,但不论好坏,都是人生经验。 若说最为让她刻骨铭心的,应当是对所爱之人温柔以待。 这是徐绍寒言传身教出来的。 他不是什么温柔之人,只是,对她温柔罢了。 从始至终,依旧如此。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炎炎烈日下,安隅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问的徐绍寒心头直打颤。 “说什么胡话?”他冷着眉眼轻斥她。 似是对她这声询问感到极其不悦。 “天热,先上车,”他拥着她,往前而去,安隅看得出,这人脸色,极臭。 从安和归家,徐绍寒都未曾有半句言语。 归磨山,将手中遮阳伞交给徐黛,这人转身上楼,也不似往日那般顾着安隅。 徐黛见此,只觉惊讶。 看了眼自家太太,见后者低垂首站在屋子中间,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儿模样。 不免心中担忧。 “先生是生气了吗?”她开口轻问。 这种话题,若是搁在往常,安隅是不会回答的。 可今日,她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开口:“好像是。” “先生很好哄的,”徐黛浅笑。 这话语意思,直白翻译过去就是,让她上去哄哄就好了。 安隅未动,徐黛转身进了餐室,在出来,手中多了杯菊花茶。 递给她,温声道:“菊花败火。” 这是安隅以往最常用的手段,惹得徐绍寒不悦了,端上一杯菊花茶上去,让他自己败败火。 而今日,徐黛似是刻意为之,给了她一杯菊花茶。 安隅呢? 想起了以往之事。 望着手中那杯菊花茶默了许久,而后、不轻不重的叹息了声,端着茶杯行至二楼书房。 书房内,徐绍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觉头疼。 累赘? 他不喜这二字。 更甚是厌恶。 人生行至三十余载,一切都已成定局。 若说累赘,太过气人。 他只怕自己对她不够好,何来累赘一说? 只怕给的不是她想要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