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红颜凄笑胡夷间-《蛆蝇尸海剑》


    第(2/3)页

    若是常人遇上这等怪异情形。要么以为自己发了疯,要么以为真是自己记错了。但我前几年行走江湖时,曾听说过一种药物,能令人记忆紊乱,偏听偏信,如同迷了魂。那本药经上说,此药极为罕有,入口之后,甜味不散。刹那间,我感到背上凉丝丝的,似乎有残忍的妖怪盯上了我。我当即不动声色,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瞧我这脑子,我哥哥早就死了,我想极了他,这才随口胡说。’

    如此装疯弄傻,过了半天,那令人胆寒的阴影才从心头退去,我知道无论那是什么怪物,暂且被我骗过了。

    我想:‘那虞南乡功夫极高,算是江湖上一位顶尖好手,而那怪物一转眼将他杀死,绝非凡俗之物,我万万不可暴露。不知为何,它那失忆药物对我无效,却将我家中所有人全数愚弄。它神通广大之至,我势单力孤,无法相抗。’虽这般想,但这念头总是太过离奇,连我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

    我猜测是我习练神农天香经的缘故,这才逃过洗脑,但我爹爹修习这功夫,时日比我更长,怎地反而中招?于是我假意与他探讨后半本经书感悟,他说出一些真气修习之法,与我所悟大不相同。

    我知道一切奥秘都在这经书之中,若要知道那怪物真实意图,非得将这经书钻研通透不可。于是我日以继夜,孜孜不倦,体悟后半本无字经书。

    渐渐地,我眼中浮现出一幅景象:一个婴儿,被浸泡在翠绿药水之中。我凝视那药水,顷刻间明白那药水的配方来。我知道此乃祖上无人领悟到的境界,这并非习练真气的法门,而是熬制某种药物的丹术。我曾读过先辈练功心得,虽然用词模糊,但与我所悟,截然不同,简直有云泥之别。

    此时,我爹爹来找我说话,我抬眼一瞧,险些叫出声来:只见我爹爹皮肤斑驳、节节突突,仿佛长满了树皮。我晃晃脑袋,再去看他,却又并无异状。

    我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但心底总是惶恐。偶然间去瞧他,见到那树皮慢慢覆盖上来,令他变得丑陋狰狞,可转眼间,又再度恢复原状。

    我不露惊慌,与他相谈甚欢。但心知若继续在山庄中待下去,迟早成了疯子。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带上我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离开山庄,从此浪迹天涯,偶尔才回来一次。

    在江湖上闯荡数年,心头阴霾渐渐散去,但这神农天香经依旧纠缠在我脑中,那熬炼婴儿的景象愈发清晰,所需种种药物也自行映入脑海。我又是害怕,又是激动,怕是怕那藏在暗处的怪物盯上我,但纵想此药神效,又不免神驰忘物,心痒难搔。这些草药、配料虽然珍贵,我总有法子集齐,但炼制出的药物毒性猛烈,无以复加。若将婴儿浸泡其中,立时便丢了性命。我以为这景象荒谬,并不急着施行。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加入抗元宋军,与鞑子作战,立了不少功劳。本来相安无事,我尽享厮杀之快,纵情报国之心,虽未必百战百胜,但鞑子在我手上,着实吃了许多苦头。谁知后来一位宋军都统嫉恨于我。总派我前去刀山火海中,干九死一生之事,他奶奶的,老子脾气也不小。当场与他吵翻。他派人将我拿下,说要押回南京受审,老子不知官场险恶,以为并非大事,便乖乖束手就擒。”他说道气愤之处。用词粗俗起来,便自称“老子”。

    归燕然想起陶蛇来,说道:“陶蛇先生曾说起过段叔叔被捉之事,你们就是那时分开的么?”

    段隐豹点头道:“陶蛇?不错,不错,老子被他们用铁链绑住,沿途押送,回京审讯,谁知半路上那些官兵突然举刀要杀老子。老子恼怒起来,挣断铁链。将他们一个个儿全都宰了。如此一来,老子也不忙回去,便独自行走江湖,倒也逍遥自在。

    途经嵩山脚下之时,说来也巧,恰好遇上一大群强人在追赶几位蒙人。老子正在气头上,又见那些土匪意欲强.暴蒙人中一位女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了出去。将那些贼人打得四散逃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