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要当地主-《明末国色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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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道临和车夫在下面足足等了一刻钟,焕然一新的老道才甩着拂尘踱着方步姗姗而来。

    看到朱道临笑眯眯地坐在车辕上,老道轻咳一声大声吩咐:“你留下看家,少则两天,多则三天,我必然回来,你在家里没事多下力气练练功,弹弹琴,不要到处乱跑,做饭时也要倍加注意,千万不能烧着房子,切记!”

    朱道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滂湃的怨气瞬间充满胸膛,憋得他面红耳赤,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眼睁睁看着老道跳上牛车逐渐远去。

    “我靠!赤条条的卸磨杀驴啊——”

    朱道临咬牙彻齿地痛骂一句,迈开大步快速返回二层台基里侧的破道观,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冲到木箱前一边骂一边打开,找出装有全套军品服装的纸袋扔到榻上,接着翻出深棕色美国中邦战术鞋、海豹突击队战术皮带和绿色加厚线袜、阿尔法六五型风衣,飞快脱下全身衣裤全部换上新的,最后从另一个箱子里拿云光六二式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抓起从龙泉原厂买回的价值六千元唐刀,气鼓鼓的出门直奔西面濒临长江的小山岗。

    十分钟不到,全副武装的朱道临登上山岗最高处,掏出望远镜开始细细观察十里范围内的山脉、江段、道路、村庄、行人、土地、河流和大小矮岗,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两个多小时。

    正午已过,朱道临匆匆返回道观,把装有大半锅冰冷稀粥的铁锅放到炭灰未熄的炉子上,又从碗架上黑乎乎的坛子里夹出半碗酸菜,这才脱去全身不合时宜的衣裤鞋子,捡起席子上皱巴巴的道袍穿上,蹲在炉子边盛满稀粥,就着酸菜稀里哗啦连喝三大碗,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略微整理脑袋上歪歪斜斜的华阳冠,捡起榻上的唐刀,掩上大门,径直朝江边宽阔采石场边沿的两户人家走去。

    朱道临距离江边两户人家五十步的时候,两只瘦骨嶙峋的土狗冲出墙角狂吠不已,看到身材高大手提唐刀的朱道临大步走来,两只土狗竟然吓得夹起尾巴转身就逃。

    “谁啊?”

    一对衣衫单薄的中年夫妇和三个八到十二岁左右的孩子接连跑出来。

    朱道临停下脚步,依照老道的样子合手作揖,礼貌地大声通报:“打扰老哥了!在下是幕府山下紫阳观玄青道长的师侄,初来乍到不熟悉周围村落,所以冒昧前来拜访。”

    身材敦实面目淳朴的中年人连忙回礼,转过头悄悄吩咐自己女人快快去烧水泡茶,随后放心地邀请朱道临进屋歇息,三个孩子怯生生避开脸带微笑的朱道临,全都跑去伙房找妈妈了。

    半刻钟后热茶端上,朱道临接过粗糙的海碗,毫不嫌弃地美美喝起来,完了接着刚才话题继续询问:“这么说,五年来老哥一家和隔壁的大哥一直留在这地方靠打石条维持生计?”

    姓谢的石匠叹了口气,放下茶碗细细道来:“是啊!前几年还能打出些三尺长的石条,这两年就没了,这片地方方圆五里都是宣德年间为修葺金陵城墙开设的采石场,断断续续开采近百年,直到万历四十五年,因为要保幕府山的风水才停下。”

    “我们这些祖祖辈辈只有石匠手艺,没田没地也没地方去,只能继续留在这检点挑剩下的石头敲敲打打换点钱。五年前,沿着江畔还有五十多户人家,几年来为了生计陆陆续续搬到城里做苦力了,剩下我们两家人还在孤零零留下,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这么说,周围几里都是县衙的公地了?”朱道临和气地询问。

    石匠点点头:“都是公地,但全废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见衙门的人来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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