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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大导演啊，一个比一个任性。”徐腾微微侧脸。示意虞素云也倒一杯轩尼诗，陪他喝一会儿。打发了这无聊的十多分钟。

    他的计划本来是下一盘棋，消磨一个小时，然后再去长江音乐中心听夏天乐队录制专辑，顺便陪顾晨、夏莉、蒋英毓、谭楯喝一个下午茶，聊聊天，再去天天公司看一下《魔剑》汉化的进度。

    虞大美人稍微喝小半杯的干邑。白皙的脸颊都会红如云霞，很可爱，所以，她喜欢加几个冰块，用吸管慢慢喝。就在徐腾身旁，聊点学校和学生会的琐碎小事。

    两人之间，永远都有一种很特别的默契和信任。

    没有十分钟。

    刚过了五分钟的时间，张易谋就到了徐腾的董事办公室，他是第一次来，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助理陪着。

    这种大导演见惯了各种美女，各种场面，进了办公室发现徐腾一点都不忙，还在和两个女助理喝酒玩，也没有在意。

    现在终于能断定徐腾的文青功力，这一次过来，张大导演很客气，还给徐腾送了一套紫砂壶茶具，应该也是哪位朋友送给他的，估计是这两天刚收到礼物，转手就送给徐腾。

    “菱花提梁壶，徐汉裳老师的作品。”徐腾将茶具的木盒打开，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作品，因为有汉裳壶的印，张大导演也不会送一份高仿品。

    何况徐汉裳老师还在世，每年仍会制作几把茶壶，作品的价位也尚未被炒作上去，这样一套工艺精美高雅的菱花提梁壶，大概五万左右。

    “多谢张导。”徐腾的道谢是很有诚意的，这套壶具价格不是很高，想要入手还是有点难度的。

    目前在世的几十位紫砂陶艺大师中，徐汉裳是极少数既拜师顾景舟，又拜过任淦庭的老师，那他的作品长期升值空间还是很大的，艺术价值也高。

    “我没有徐董事潇洒，平时不怎么爱喝茶的，一碗白开水都行。正好前几天刚从无锡那边过来，有朋友送了一套汉裳壶，我就借花献佛，聊表谢意吧。”张易谋和徐腾一道在沙发里坐下来。

    这是一套新壶，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制作的晚年作品，需要用茶水温养一段时间才适合使用。

    徐腾正好弄了一套朱泥龙旦壶，壶大杯子大，很适合张大导演，泡了一壶金丝嵍红，慢慢暖杯熨茶，“张导，咱们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见面时，我和李导玩的有点太嗨，得意忘形，对您有所不敬，希望您能谅解。”

    “徐董事，搞电影的，天天被批评，后期制作没有完成之前，有批评绝对是好事。”张易谋是个很实在的西北人，和徐腾差不多，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我这次来，首先还是要谢谢你给我出招，很感谢。我昨天和李导谈了几个小时，大体上还是觉得你的办法比较妥当，小处见真章。另外就是关于你上次说的那本《月球》小说，我考虑了一下，很有兴趣，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能将这个电影拍出来。”

    “其实我这里有几本小说，自己平时看到的，感觉还不错，正好想推荐给您。”徐腾将手里这一叠装订好的打印稿拿出来，交给张易谋，“国内以前有一位政协的作家，台湾那边过来的，写了一本《寻找》的中篇小说，我高中时读过，感觉很不错，很适合拍电影，主要是讲台海两地的一场跨越六十年的爱情。小说本身有点单薄，如果编剧能够润色一下整个故事的人物内涵，大致会是一个很好的电影题材。”

    “哦，我看看。”张易谋心里有点担忧，那天没有立刻将《月球》的改编权谈下来，搞不好又被李鞍抢了。这真是……昨天还在一起相谈甚欢，今天就先下手弄走一个剧本。

    “《月球》这个小说呢，如果您确定想拍，我可以慢慢写，但我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肯定不会按照您的想法去写。”徐腾这两天仔细考虑过，还真是像李鞍所言，这个题材属于比较容易控制的小成本科幻片，其实很适合他自己尝试一下。

    只不过，既然那天答应要给张大导演，他也不便于反悔。

    “行，没关系的，你怎么想的，那就怎么写。”张易谋一边翻着《寻找》的稿件，一边将《月球》的事敲定，换一个作者，他现在估计已经要提出十几个想法。

    《寻找》，这部小说后来拍成的电影叫《云水谣》，这就是老张很擅长的类型。

    徐腾之所以要将这本小说找出来，说白了就是道歉，因为他那天和老张说的都是屁话，他有这个资格吗？没有！

    在这件事上，他和李鞍都犯了一个错，那就是用《红高粱》的标准去要求《英雄》，要求老张继续维持神格，维持过去的艺术高度。

    老张这一次其实是正儿八经想拍商业片，只是在商业和电影艺术的取舍中间，需要一个磨合，客观点说，老张磨合的还不错，其他几位五代导演基本就没有磨合成型。

    徐腾和李鞍给出的补拍方案，其实都是去商业化的路线。

    今天，徐腾基本都不说话，很安静，没有李鞍帮他捧场补漏，他在老张这边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就是什么都别说。

    在这种大师面前装逼，很容易死的非常难看。

    装逼也是要有实力的，至少在目前的这个阶段，徐腾还没有在老张面前装逼的实力，还得继续努力苦练基本功……当然，他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有这个“逼实力”碾压各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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