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戏弄-《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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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交代道,“告诉银樱,我不在府里更要盯紧平乐,让她安分些。”
阳春正在将景帝仪的衣物分类,头疼着是不是要和凤府的管家说再抬两个柜子来否则装不完,阳春见到凤靡初挑了帘子进来,和白雪使了眼色后低着头偷笑知情识趣的出去了。
凤靡初扫了一眼屋中的凌乱,桌上椅上全是景帝仪的衣物,已记不得这间房原本是什么样的了,“需不需要再多调几个丫鬟过来服侍?”
景帝仪慵懒的挨着镜台,脚搭在凳子上,“阳春白雪伺候我惯了,换其他人来伺候我不习惯。”
她还住在客房,说懒得搬去他的卧房,凤靡初闻言当时也没说什么,就是第二日取了几件便服放在她这,就夜夜歇在这,主卧倒成了空置。
凤靡初道,“昨日颖寿生了个儿子。”
景帝仪微讶,倒比她预期的日子提前许多,“怎么没叫人来通知我。”
“半夜时分疼的,你一直有为她调养身子,生孩子时也还算顺利,便没叫人来喊你。”
那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她总担心你那兄弟风流债多,坏了身子外强中干不好有子嗣,若肚子里的是独苗,生下来是个女儿会愧对列祖列宗什么的。是个男孩,她估计很高兴吧。你什么时候去崔府?”
“过两日吧。”他笑道,“夜里有庙会,要去么?”
“庙会?没什么意思。”她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烧香拜佛不感兴趣。
“那有一家铺子专卖莲花枣饼,倒是很有名气。”
景帝仪来了精神,眨了眨眼,面上神情他的话很是怀疑,“有名气?那我怎么没听过,好吃么?”
凤靡初笑,“我也没尝过,所以才想约小姐一块去试试,不过既然小姐不想,那便不出门吧。”
还和她来这套了,以退为进?“那就在外用晚膳,既然是凤哥哥提起的,我就当是你打包票了,等我先尝过,若是不好吃,我再找凤哥哥算账。”
这庙会人还真是多,景帝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吃,但想着既然是来了,就随意看看,尽管是没什么新鲜玩意。
那些江湖卖艺杂耍的,什么吞剑碎石戏猴,她都看过,瞅一眼就走了。货物玲琳满目,可也无非是售卖那些姑娘用的胭脂水粉的多,和一般的集市没什么差。就是逛的人比一般集市的多,挤。
景帝仪看看哪没这么堵的,见前边不远一摊子比较空,便走过去了。她从货架上拿下一张凶神恶煞绘得五官极为狰狞扭曲的夜叉面谱戴到脸上,“好看么?”
有男子因在人群中惊鸿一瞥,被景帝仪容貌吸引,一路跟随。凤靡初将她面谱上的绳子系好,若无其事的还是一味宠溺的语调,“好看,小姐喜欢就戴着吧。”
阳春心想着这未来姑爷什么审美,这面谱丑陋得能把孩子吓哭,阳春道,“难怪没什么人靠近,大晚上的,好吓人,小姐还是快摘下来吧,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景帝仪但是觉得这张面谱挺有意思,戴着,别人一见可怕说不定就自觉让路了,“你没听过面恶心善,人面兽心么?皮相好的,本质说不准里比这面谱还可怕。面谱怎么卖?”
卖面谱的老板手里捧着一卷诗书,借着庙会灯如昼,争分夺秒的读着,有客人上门也不搭理。
曹洛刚要大大声的喊那老板,他旁边的阳春已拿出了气势,大力的拍了拍桌子,“你想不想做生意的,我们家小姐问你怎么卖?”
书生读书读得入迷,被阳春那嗓门一震,吓了一跳,“几位,请随便看看。”
阳春道,“都在你这站了许久了,要是贼早把你银子摸走了,我家小姐问你这面谱几钱?”
书生看着景帝仪脸上的面谱,这还是今夜第一个和他问价的,“这些都是小生亲手所绘,每张都是十文。”
景帝仪道,“别人都是画那些英雄美人,画好看的,你倒是特别,你画这个不怕卖不出去?”
书生憨笑道,“小生就喜欢画这些,罗刹夜叉面目虽是可怖,但都是辩忠奸抓恶鬼的。岂不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可见不能只看表面。”
凤靡初笑道,“今夜来上香的未必都念过金刚经,即便念过也不一定有公子这般的悟性。”
书生见凤靡初谈吐不俗,似也是读书人,作揖道,“今夜不正是遇见几位知音人,既是有缘,若几位喜欢,我给几位算便宜些。”
凤靡初多问了一句,“公子是要参加科举么?”
书生点头,“是,只是参加科举的饱学之士那么多,怕也是名落孙山。但怎么也要试试,才不枉费寒窗苦读数十载。”
凤靡初又多拿了六张面谱叫曹洛一并结了钱,他牵起景帝仪的手,绝了跟随的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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