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历历在目-《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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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将晚膳送到花园的凉亭里,暖酒的小炉十分精致,绘着兰草白瓷烧制而成的,炉底点着一小截蜡烛,小火烤着。

    阳春捧了一件狐裘来,景帝仪对凤靡初道,“披着吧。”

    凤靡初道,“我没那么羸弱。”

    就他这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文弱体格,景帝仪动手取了狐裘披到他身上,狐裘上有两根细细的锦绳,她系了个活结,娇声娇气的说,“凤哥哥要是病了,谁给我做冰糖葫芦吃,谁陪我喝酒,谁哄我开心呢。”

    阳春忍着笑,欠了欠身,退下。平乐要是学得她们家小姐两分撒娇的功力,就该少爷千依百顺了。

    凤靡初轻笑,“我是不是成了寨主送给小姐的那只兔子?”

    他倒还记得,他下山后就那只兔子代替他给她取乐了,被她养得特别胖,胖到打来笼子它都跑不动了,最后被山里的狼叼走了。

    “我又没捆着凤哥哥的手脚,你是自由的。”

    他拉过她的手压在他心跳的地方,“这里的绳子可以解开么?”

    她爱莫能助的道,“系的是活结还是死结?活结嘛就凤哥哥就自个想办法,若是死结,估计就得把心挖出来,太疼了,我可舍不得。”小手摸进暖和的狐裘里捏了一下。

    凤靡初无奈把她的手抓了出来,景帝仪弯着眼捧腹大笑。

    她想倒酒,壶嘴里出来的不是酒味是浓浓的鸡汤味,景帝仪揭开壶盖,里头还放了红枣枸杞人参这些补身的食材。

    是她说得不清楚还是有人捉弄她,她明明说要喝酒,这是欺她分辨不出来么。

    这府里也就一个人敢这么干。

    凤靡初帮陈牧笙说了好话,“边赏雪景边喝鸡汤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景帝仪皮笑肉不笑的接着反话,“尤其拿酒杯来盛鸡汤,还真是特别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是怕你饮酒多伤身。”凤靡初抬头,一轮明月高悬,谁没过年少轻狂,帝都的王孙公子什么附庸风雅的事没有干过,多年前,他也曾在大雪初霁,在府中赏着雪饮酒赋诗。

    景帝仪见他出神,“怎么了。”

    凤靡初淡淡的道,“只是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罢了。”

    “似曾相识?”景帝仪喝了杯鸡汤,材料足火候够味道是美味,可拿酒杯盛,实在别扭,“那你这似曾相识,当时是一个人举杯邀月,对影三人,还是和两三个知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那时的凤府还未覆巢倾卵,父母健在,幼弟稚气天真,一家其乐融融。

    伍崇焕和潘琴常往来凤府,常也是这般暖了一壶酒,配上几碟小菜,吟诗作对。

    他含糊道,“记不太清楚了。”

    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获罪下狱,潘大人带着潘琴来牢狱中苦苦求他,求他写下退婚书。伪帝刳胎焚夭,人人都以为凤家无翻身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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