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兰姐,皇兄都跟我说了,你怎么这么不干脆?这可不像我一直崇拜的敢作敢当的小兰姐哟!”明堇翎也只有单独和蓝若蝶在一起时,才能恢复一点少女天真活泼的本性。 “你快回去吧,堇翎,这里脏死臭死,当心跳蚤跳到你裙子里哟!”蓝若蝶有点不好意思了,便找个借口要赶明堇翎走。 明堇翎一听说有跳蚤,吓得跳起身来道:“呀!小兰姐你可别吓我……不行,这里这么脏,这么臭,怎么能住人?来人——”明堇翎突然娇喝一声。 “公主,有什么吩咐?”从走道的尽头,跑过来几人,有狱卒有侍卫,还有两名宫女。 明堇翎高高在上地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大女官现在被人陷害,事情尚在调查中,你们怎么能把大女官当成犯人来对待?大女官可是皇上跟儿前的红人,这事要是查清了与大女官无关,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属下知错了,还请公主示下。”几名狱卒和侍卫冷汗“唰唰”地流了下来。 明堇翎哼道:“这牢房太脏了,瞧瞧那张破床成什么样子?还不快把大女官转到御囚间去?” “这……怕是使不得吧?”狱卒有点迟疑——御囚间可是临时关押犯了过错的皇亲国戚的特别牢房,小小司库女官哪有那个资格? “怎么?本公主说的话你们也敢违抗?本宫可是奉了琴妃娘娘的口喻的。”明堇翎秀眉轻挑,假传懿旨。 有了公主和琴妃这两座大山的压力,狱卒忙叩首道:“请公主息怒,属下这就去办。” 蓝若蝶被带出原来的囚室,在明堇翎的陪同下,穿过阴森的走廊,来到了另一间紧锁的石室。 狱卒掏出钥匙开了门,引着蓝若蝶和明堇翎走进这间囚室,点亮了桌上插着的烛台。明堇翎淡淡地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道:“这里也还凑合吧。大女官暂时住在这里,你们都给我好好伺候着,出了半点差错,你们就等着项上人头搬家吧。” “是,小的们一定悉心看好大女官。”狱卒点头如捣蒜。 蓝若蝶看得有点发傻——这也是囚室?和先前自己被关押的那间囚室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雪白的纱罩大床,上等绸缎的整洁被褥。桌椅凳齐全,桌上有银质的烛台,旁边还整齐地入着火石火绒以及十余支备用的蜡烛。桌上还有一个香炉,从屋中残留的淡淡檀香味便可以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上等的檀香。墙角竟然还立着一个书架,架上排列着一些线装书。 如果不是四周冰冷的石墙、墙上铁条封口的小窗和门口的大铁门,蓝若蝶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是一间囚室。 如果说天牢是地狱,那么御囚间就是这地狱中的天堂! 蓝若蝶光顾着看这间高档囚室了,竟然连明堇翎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坐在干净柔软的大床上,盯着紧闭的铁门,蓝若蝶叹了口气道:“连天牢里也存在这么明显的等级差异,人与人真的那么不同么?管他的,有干净地方睡觉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任由桌上的烛光照着,蓝若蝶脱了鞋子和外衣躺在床上,裹紧身上的被子,因为刚才打了个盹,这会儿便怎么也睡不着。蓝若蝶无聊地在床上翻来翻去,突然想起刚才梦中的片段,忙坐起身来摸向胸口。就在刚才梦中觉得有暖流渗入的那个地方,蓝若蝶摸到了一个圆圆的突起。轻轻解开胸前的衣服,一块水蓝色的石头露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蓝若蝶伸手握住嵌在银链子上的这块石头,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温润质感,不由想起了舒灿、伍瑾,还有希望学校的一帮子兄弟姐妹,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念头来,恨不得生出双翅飞回希望学校去才好。 “爱情,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蓝若蝶突然有点迷惘。为了能和明靖寒在一起,她将扔下希望学校,扔下自己的化妆品店,孤身进宫。的确,现在和明靖寒见面的机会比从前多了,她也曾感到幸福。但更多的时候是觉得宫里压抑而且步步危机。 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蓝若蝶心里乱成了一团。迷惘中,想起了在希望学校里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到了庞府里和众丫环家丁们厮混时的快乐,甚至想到了关外草原上骑着黑马的那个冷面古董的含蓄的温柔…… 一夜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可是天牢里没有鸡啼鸟鸣,也没有蓝天白云和绿树,唯有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能让人感觉到白天的到来。天牢里的早晨安静得出奇。习惯了在喧闹的环境中赖床的蓝若蝶在第一缕光线透入囚室里就醒了——太安静了,睡着反倒不踏实! 在静得令人窒息的环境中起床穿好衣服。狱卒送来了洗脸的热水。蓝若蝶洗罢脸,左右看看,便毫不意外地看见书架旁的小桌上闪亮的铜镜和崭新的木梳。 梳洗完毕,御囚间里又恢复了让人窒息的安静。蓝若蝶瞪着四周冰冷的石壁,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不行,一定得弄点声音出来,不然还没等到沉冤昭雪,自己就先精神错乱了——再精致的牢房也还是牢房,它限制了人的自由。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清脆的歌声飞出石室,飞到了守在通道尽头的狱卒们耳中。狱卒们面面相觑,却没谁敢去喝斥这位皇上最宠爱的翎公主亲自护送进御囚间的司库女官。 饿了吃饭,倦了睡觉,无聊了唱歌背诗词,或者从书架上拿本书下来费力地啃几个繁体字。不知不觉中,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的早晨,狱卒们正在品着早茶,便听见那御囚间里传出了清脆的歌声:“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又来了,比公鸡打鸣还准时。”狱卒甲哑然失笑道。 狱卒乙紧张地道:“别抱怨了,听说这位大女官来头不小呢。” 狱卒丙摇头晃脑道:“嘿嘿,我倒觉得这位姑娘唱的小曲儿又特别又好听,我还巴不得她多在咱们这儿唱些日子呢。” 狱卒丁正要说话,眼角余光都瞟到了一双明黄色的缎靴,顿时所有的话都吓回了肚子里,“扑咚跪倒道:“小……小的叩见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