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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梨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一向深邃的眼睛格外空洞，眼底一片血红，渗进了瞳孔深处。

    明煦应景地开口，“就是那只大熊，给了大少爷后脑勺一掌，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追着它的老巢堵了这么久。”

    舒梨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果然是看不到了。

    舒梨难以描述心中的情感，总觉得空落落的，格外发慌，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惜。

    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不会以后真的看不见了吧？

    其他人去忙活了，用作餐厅的帐篷只留下了还在发呆的舒梨和顾诀两个人。

    舒梨心里憋闷的发慌，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眼眶泛酸，水汽集聚。

    她细细的指尖碰了碰顾诀精致的眉角，

    “一点都看不见么？”

    “嗯。”

    “怎么不早说？”

    “也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就不算？”舒梨瓮声瓮气地说着，

    “所以没有动筷子，也是因为看不见？”

    顾诀顿了顿，微微偏过了脸颊，看起来格外孱弱地点了点头。

    舒梨有几日没有瞧见他了，刚才忙着吃火锅，也没有注意，现在看起来，他的确更消瘦了几分。

    舒梨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那我喂你？”

    顾诀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那就麻烦女朋友了。”

    舒梨虽然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但是看在他病号的份上，垂眸默认了称呼，清汤白水烫着清爽脆嫩的蔬菜，烟火气弥漫，她的筷子喂到了他的唇边……

    门外，一个刚刚开始实习的小伙子瞄了一眼帐篷内，忍不住问身边的明煦，

    “明老师，顾先生前两天不是都还挺正常的么？听说只是看东西朦胧一些，这是病情恶化了？”

    明煦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嗯，大少爷的恋爱脑晚期了，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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