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六经注我-《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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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攻讦他行事温吞。无蓬勃朝气,令得朝堂一潭死水。也有人赞他宰相肚量。行事不同一般,方才是治大国如烹小鲜之人。
良久。严首辅才慢吞吞开口道:“三月会试,有才者自脱颖而出,如春雨知时,万物生长。此乃天机之道,非人力所能阻拦也。”
他这话似是在回答宇文经的建议,但又云遮雾罩,只表示有顺天应人之意。
宇文经笑道:“万物自有生长之理,只农夫打理稼穑,亦有除草之行。宰相管理百官,便如农夫育苗,岂可容毒草生于其中?”
严首辅低头不语,良久未曾开口。宇文经心中焦躁,想要再问,却听到轻微的鼾声,面前的首辅竟然坐着打起了瞌睡。
又是一次无功而返,宇文经轻叹一声,轻手轻脚退出书房,告辞离去。二月春寒依旧料峭,他裹紧了外衣,却仍旧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胸中袭来,仰天而叹。
“宇文兄!”才出了严首辅宅子,宇文经就听到有人唤他,回头看时正是好友陈直,便笑道:“你怎么来此候我?我正说着午后去你家拜访。”
陈直年过而立,京兆本地人士,生性豪侠义气,亦是京中书生结社方圆社的发起人之一。本是少年举人,后来两科未中,三十岁后亦选择了不应科举。平日便是针砭时弊,痛骂奸臣,与宇文经意气相投。
“我先去了你家,听嫂夫人说宇文兄来了首辅府中,我性子急等不起,便到门口闲晃等你,也没来了许久。”陈直豪爽大笑,又问道:“今日可有准信否?”
宇文经摇了摇头,苦笑道:“首辅行事稳重,虽然重我之言,但此举虽出于公心,毕竟是徇私,他怎么会轻易答应?”
陈直不屑道:“哪里是什么稳重,分明是泥塑木雕尸位素餐,便是军国重事,又何曾见他有决断了?”
听到陈直评论东主,宇文经笑而不语,不欲与他争执。但心中也是感慨,若是严首辅行事更果断些,他只怕也能少费许多力气。
陈直看他郁郁不乐,劝道:“兄长何必忧虑,今日且去吃酒快活。想那叶行远一介少年,纵能危害朝堂,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何必急于应付?”
宇文经与陈直无话不谈,之前也曾将自己心中的忧虑与他约略谈过,因此陈直知道他的心事,也信得过他的见识,但总觉得没那么严重,便出言宽慰reads();。
宇文经黯然道:“你不曾见过他的文章,不知其中厉害,此子若非超凡入圣之辈,便是大奸大恶之徒。然则他行事不拘一格,本心又有违圣人之道,一朝得志,只恐天大乱。
想要压住他只有趁早,等他真在朝堂之上长袖善舞,又哪里是吾辈诸人能够阻止?便是现在,愚兄也只觉得有心无力,只为了圣人之道与天太平,尽力而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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